在江西兴国县流传着这样一首山歌:“苏区干部好作风,自带干粮去办公,日着草鞋干革命,夜打灯笼访贫农。”而歌曲描绘的主人公正是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主席——刘启耀。
刘启耀,年4月出生于江西省兴国县龙口乡睦埠(bù)村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家中兄弟四人,排行老大的刘启耀身上肩负着照顾弟弟三人的重任。
家里一直过着贫困的生活,后来二弟得病,因家里没钱看病不幸夭折。即使家中只剩三个孩子,但贫困的家庭仍然抚养不起三个孩子,无奈之下,只好将三弟卖到别人家中去。
年,一场巨大的变故降临在了刘启耀家中,这年刘启耀的父亲因病离开人世,这时刘启耀的弟弟才四岁,这场变故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全家人只能依靠着母亲当佣人做零工赚来的微薄薪水维持着全家人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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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耀
家境的贫寒,让年仅15岁的刘启耀离开家,开启了在地主家做长工的日子。虽然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但他们一家人仍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年纪轻轻的刘启耀深知这个世道的不公,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这个世道的黑暗以及残忍,他一直在幻想着,有一天能有人来带领这群穷苦的老百姓走出这个世道。
年9月,工农革命在江西省兴国县迅速兴起,早就期待着可以带领穷苦百姓走出黑暗社会的刘启耀听闻这个消息后毫不犹豫投身于革命事业,并于同年秘密加入农民协会,成为早期的革命事业者。
年,刘启耀终于实现了加入共产党的愿望。成功加入共产党的刘启耀,不仅积极组织农民反对地主、反对“驴打滚”等革命斗争,做事还勤奋刻苦,任劳任怨。他积极向上的工作态度得到了组织和人民一致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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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在宣誓入党
年春,刘启耀担任兴国县革命委员会交通联络员。他多次深入敌方腹地,有一次在白区侦查敌情,行动时不慎被敌军发现,他急中生智,伪装成糕饼作坊的工人,机智逃脱了敌人的抓捕,及时为我方提供了许多有利的情报。
年,兴国县各乡苏维埃革命政权相继建立,刘启耀被选举为睦埠乡首任乡苏维埃政府主席,领导指挥中国共产党及农民阶层的反抗以及革命。
年,刘启耀带领地方武装积极配合红军主力军作战,经过多次作战,终于攻破敌方的根据地,成立了兴国县东乡办事处,贯通了兴国、于都、宁都三地的联系。
10月,中共江西临时省委会、江西职工联合会、江西军区总指挥部也在兴国成立,同时刘启耀也被调至中共江西省委工作。
11月,刘启耀出席了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共江西省委常委,且后续就任江西省职工联合会委员长。
年春,刘启耀还兼任了江西省苏区反帝同盟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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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运动
工人运动在刘启耀的带领下,工人阶级力量大大得到了提升,中央苏区95%以上的工人都加入了工会,苏区各县的工业经济联合会也发展到了一定规模。
年12月21日,在江西省苏维埃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上,刘启耀被推举为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主席。刘启耀明白自己农民出身,家境贫困,知识文化水平低下,对组织感激不已,于是他全身心投入到革命工作中。
年2月,刘启耀出席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并被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
刘启耀在就任期间,在工作上遇到了许多困难和问题。由于文化程度不够,缺乏理论知识,为了把革命工作做好,刘启耀下定决心恶补文化知识,从最简单的学起,经常从早上学习到深夜。
他经常这样对大家说:“我家穷,祖祖辈辈都不识字,现在参加革命了,许多决策都握在工农兵以及人民群众手里了,那我们就必须得用尽一切办法提高工农的文化水平。我是革命干部,就要起到带头作用,虽然感到很困难,但知识不就是日积月累积累下来的吗?”
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和学习,刘启耀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变成了一位能读书、看报、写文件,且工作能力强的领导干部。他勤奋自学的事迹也为其他工农干部树立了一个良好的学习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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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战士读书
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他始终不忘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极力反对铺张浪费的现象。为了让同志们形成良好的生活习惯,还下了一个指示:要求同志们“一切费用要十二分节俭”,不着急用的费用不要用,着急用的费用节省着用,不要乱花一文钱、不要乱用一张纸、不要多点一盏灯、不要多用一支笔。
年春,国民党反动派对中央苏区实行第五次围剿,中央苏区被敌人包围,革命形势十分严峻。
苏区也面临着经济危机,刘启耀作为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主席,清楚意识到这次经济形势非常艰巨。为了减少革命经费,他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由于第五次反围剿,中央号召节约开支以供前方备战。刘启耀决定从自身做起,自带粮食干革命工作。
刘启耀在一次民主生活会上向大家宣布:“为了节省粮食,更好地支援前线战斗,我将从四月开始从家里带粮食办公,直到粉碎敌人第五次围剿为止。”
大家以为刘启耀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大家都知道他家生活贫困,从家中带粮食办公,这不是让家中的经济状况变得更糟糕吗?但让在场所有同志都意想不到的是,刘启耀居然说到做到,从四月开始就自带粮食到政府工作。
刘启耀的妻子也十分不理解,常常在心中想:在刘启耀未参加革命时,还能往家里带粮食,怎么参加了革命,当了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主席后,还要把粮食从家里头往外带?
但刘启耀并未生气,而是耐心地和妻子解释:“我当这个主席不是为了自己发财,也不是为了自己谋幸福的,而是为了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为了给人民群众谋幸福的。”妻子渐渐被丈夫的精神所感染。
后来,战争的形势越来越紧张,刘启耀时常为了工作而留在办公室里不回家,妻子知道后也不生气,还常常将做好的米饭送到刘启耀工作的地方。
刘启耀妻子在见到刘启耀也会调笑他:“老公老公,饭要我供。”刘启耀听见这句话也不生气,反而诙谐地回道:“革命成功,吃穿不穷。”
年10月,由于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主力军决定长征北上,刘启耀带领着剩余的同志打游击战争。在红军主力军离开中央苏区后,国民党军展开对中央苏区包围的策略,中央苏区形势开始恶化。刘启耀等人经过多次与敌人的交战已经弹尽粮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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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长征
江西省委书记曾山同志,召集省委和苏区机关的同志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中央“要求大家尽快突围来势凶猛的国民党军”的指示。
在会议结束后,曾山同志偷偷将一个褡裢包交给刘启耀,并告诉他,里面装的是中共江西省委这些年来留下的全部活动经费——13根金条、大量银元、首饰。
曾山书记知道刘启耀的为人,也明白他是保护组织经费的不二人选,在二人离别前对他说:“启耀同志,这是组织往年剩下的活动费用,务必好好保管,等组织恢复时再交还给组织,珍重!”
刘启耀拿着褡裢包保证:“人在包在,人亡包也在!保重!”说完,两人分别。刘启耀用防水防湿的油纸将褡裢包包起来,随后藏到一个人迹罕至的乱石堆里。
年,刘启耀在宁都一次突围战中不幸中弹,随即昏死在战场上。敌人听山上的枪声逐渐小了下来,便知道游击队已经是穷途末路了,随即加大了火力向山上压制。游击队员走投无路,别无他法,只好就地取材,采用往山下丢石头的策略继续与敌人作战。
在这紧要关头,刘启耀的战友刘国龙同志知道已经到绝路了,便迅速把刘启耀的伤口包扎好,并且将刘启耀掩埋在战士们的尸体中。然后解下刘启耀的武装带,拿着刘启耀的手枪,将刘启耀的外套穿在身上,口袋里装着刘启耀的党员证,装扮成刘启耀,继续与敌人周旋,吸引敌人火力,最后在这一战中壮烈牺牲。
敌人占领我军阵地后,急忙从漫山遍野的尸体中寻找指挥官的尸体,他们早已认定这位顽固坚守的战士就是“指挥官”刘启耀,特别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刘启耀同志的《中国共产党党证》之后,更加确信他就是刘启耀。
随即喊来了随行的战地记者拍摄了一张有首级的照片,一时间,国民党大小报刊大肆宣扬“击毙伪军江西省苏维埃书记刘启耀”。
年1月30日《江西国民日报》报导:
“年1月1日起,19日止,江西军区残部先后经26路军27、30、31师及独立44旅,在土背岭等处堵击追剿,分别击溃......内毙伪主席刘启耀......”
国民党报纸报道得天花乱坠,导致我军一时也无法分辨事情真相如何。
当晚,刘启耀在刺骨的寒风中被冻醒,他忍痛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看见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的尸体,心中强忍痛苦和悲伤。随即找了一枝树枝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之前藏褡裢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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褡裢包
刘启耀强忍着身体上的伤痛,一路小心翼翼地带着褡裢包,并且在深山里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白天在山洞里修养身心,恢复身体,晚上出去采集草药医治自己的伤口,用树林中可食用的东西充饥,冷了就用树叶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刘启耀开启了为时半年的“野人”生活。
刘启耀在身体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下山了,他知道下山寻找组织和其他同志的下落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同年,国民党已经占领了苏区大部分地区,并且在苏区各地设立关卡,排查可疑人员,采取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策略寻找共产党战士。
在当地人民群众的帮助下,刘启耀化装成乞丐往湖南方向追赶主力军,但是由于敌军在各地关卡排查得十分严格,没有通行证过不去这些关卡,随即刘启耀放弃了追赶主力军的做法,选择留在遂川、万安、泰和这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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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耀沿途乞讨
刘启耀一边寻找着战友,一边还要躲避敌人的盘查。刘启耀饿了就沿路向老百姓乞讨,渴了就喝山泉水溪水,困了就在凉亭庙角中睡觉。
几个月过去了,没有人知道这个沿路乞讨的“乞丐”居然是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主席,更没人知道他身上还有大量的金钱首饰。
刘启耀吃尽苦头,一路困难和危机重重,一度饿晕在路边,都未曾动用党的经费。刘启耀天天沿路乞讨,天天寻找组织,甚至用脚“量”遍了苏区的土地。
因为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刘启耀有家不能回。可谁曾想,刘启耀的妻子被地主严刑拷打导致残疾,儿子流落他乡、生死不明,女儿被送人做了童养媳。
不久后,刘启耀化名成刘茂财,在遂川县搭了个棚子卖酒作为掩护,秘密打听组织现状如何。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刘启耀表面每天起早贪黑日夜辛勤工作。但暗地里却继续组织党和红军战士的地下工作。
年底,刘启耀在遂川遇到了罗孟文同志,罗孟文是原赣县茅店区委书记,后在突围战中负伤,为了逃脱敌人的抓捕,来到了遂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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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孟文
故友重逢,悲喜交加,各自诉说着自己离别后的艰辛。他们随即商定振作起来,分别分头寻找坚持作斗争的战友和同志。
不久后他们就找到原赣特委宣传部长刘飞庭等十多名原苏区干部和原游击队战士,并且将他们召集起来继续干革命。
年初,刘启耀与罗孟文、刘飞庭等人成立江西临时省委,刘启耀经过众人的推举当选为临时省委主席。
大家正在为今后展开革命活动所需要的经费发愁时,刘启耀从他的衣衫里拿出了褡裢包,放在了桌子上。大家打开褡链包一看,是十三根金条还有大量银元、首饰。
褡裢包里的财产和当初曾山同志交给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分文未少。在座的各位都没有想到,这位瘦骨嶙峋的刘启耀这么久以来竟然“腰缠万贯”!
大家都震惊了,想到刘启耀在外遭受的磨难,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同志们都被刘启耀在外流浪乞讨,誓死不动用组织经费的行为感动了。
刘启耀身上揣着重金却分文不动,这是刘启耀用自己的方式对忠诚的诠释。
在临时省委成立后,刘启耀用这笔经费购置了一栋房屋作为省委办公机关,并且刘启耀以商人的身份建立了“旅宁同乡会”,表面上是联络同乡乡民感情的一家旅社,实际上却是组织的联络点,用来寻找和刘启耀一样和组织失散的党员以及同胞,为了更好地进行革命工作,传达组织命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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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临时省委旧址
年8月,刘启耀出任中共遂(川)万(安)泰(和)县委书记。
翌年,刘启耀调任中共吉安县委书记。当时,国民党为了限制共产党的活动,下令严查共产党的活动范围,江西省委也发出紧急电报,限制各县不准再设立新四军办事处。
为此,刘启耀改变工作内容,转为秘密工作,保证了这段时间南昌到吉安的联络无阻。
7月,国民党江西省下令取消“新四军驻余通讯处”,使得机构被迫取消,人员迅速转移,吉安的国民党顽固派也不断跟踪抓捕我方领导人员。
10月,中共吉安县委遭到破坏,这时还未来得及转移的刘启耀等人被捕入狱。
刘启耀在国民党的狱中遭到严刑拷打,被逼问其他共产党同志的下落,但刘启耀闭口不言、誓死不说。后经过组织多方设法营救,以商人的身份被取保释放。刘启耀回到马家洲后担任中共泰和县委书记,继续参与组织以及抗日工作。
在这段时间里,我党和国内反动派的冲突仍然存在,只是在抗日工作中双方放下了成见,国共一致对外。
但是在部分内部地区,反动派从未将共产党当作自己的战友,他们一边警惕、防范、打压着共产党,一边和共产党进行合作。正是如此,中共早就明白了国民党不可信任。
年12月,随着国民党第一次反共高潮的发生,地方各局也随之呼应,在各县开展搜捕共产党为目标的“清乡”运动。刘启耀不管个人生命安全,步行多公里到赣州向赣西南特委领导汇报这里的工作以及情况。
但没想到在回马家洲的路上时,竟然在兴国县被叛徒抓捕。刘启耀随机应变将随身携带的机密文件掩藏在桌面之间,极大程度上保护了党的机密,同时想尽方法告诉组织自己被关押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后经过组织的多方干预,极力营救,刘启耀才被安全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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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在追悼皖南事变中牺牲的同志
年皖南事变后,国民党顽固派更加变本加厉地抓捕共产党员,破坏党的行政处。在大抓捕中,刘启耀第三次被捕入狱,国民党想从刘启耀口中获取组织的动向和地下组织的情况,又一次对刘启耀展开严刑拷打,刘启耀闭口不言。
经过半年的拷问,国民党反动派一无所获。但又无权处死刘启耀,最后经马家洲东家之子担保被释放。
刘启耀再次被担保出狱后,由于当时江西、广东两省的革命形势恶化,刘启耀再度同组织失去了联系。在这以后,刘启耀开了杂货店,一是为了以后自己的生计,二是为了自己可以继续为组织工作。刘启耀开启了在党组织边缘工作的日子。
年-年,刘启耀一贫如洗,在年复一年与国民党斗争的日子里,让本就营养不良的刘启耀积劳成疾,久病缠身。贫穷使刘启耀卧病在床,时常有了上顿没了下顿。
本该是春风得意的年纪,刘启耀却在贫困中挣扎,在十分悲苦的环境中度过了人生最后的几年。
年初,刘启耀拖着病重的身体来到了昔日的战友陈文林家中,陈文林的家中十分清贫,一家人都住在木头搭的棚子中,无法从生活上和经济上支援刘启耀。面对昔日的战友落魄到这种境地,他却束手无策毫无办法,陈文林为此感到十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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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洲集中营陈列馆
在此不久后,刘启耀的病情急速恶化,时常吐血不止,他深知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于是他在弥留之际找到房东:“嫂子,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了,我怕连累你,麻烦你找到组织里的同志,并告诉他们将我抬到同乡会吧。”
随后,同乡会的同志们将刘启耀抬到同乡会门前,刘启耀望着延安所在的位置,安详地离开了人世,享年47岁。
刘启耀离世时还穿着破破烂烂的长衫和裤子,更令人难过的是,他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墓前只立了一块无字碑!
在刘启耀47年的生命中,大半辈子都是在为党和人民群众忙碌着,为了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而努力着;在他47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停歇,从未放弃过与敌人作斗争。刘启耀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作为一名共产党人对于革命事业的忠诚和坚贞。
刘启耀为了党组织和人民群众付出了毕生的心血,他在生活中勤俭节约,在任时廉明清政,拒绝铺张浪费,一生节约,两袖清风,为革命舍弃了家庭献出了生命。
这样一名伟大的烈士,为革命战争的胜利奠定了无比坚韧的基础。
刘启耀的精神——“为官不贪、清正廉洁、克己奉公、顾全大局”,永远值得吾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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