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从4月10日至28日,广昌战役历时17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多人。彭德怀实在忍不住了,当面大骂李德,彭德怀真是拼了!

博古是中央首长、李德实际上是红军统帅,肖劲光刚刚判刑,彭德怀去见博古、李德时,估计自己会上军事法庭,所以去的时候只拿了几件衣服,根本就没打算回来……

广昌惨败,红军上上下下对博古、李德怨声载道。彭德怀的搏命大骂李德,让李德李德又惊又怒,终于撤出战斗(见上篇文章)。当时流传最广的一句话是:毛主席从来不是这么打的!

蒋介石却在广昌战斗中,高效造堡垒,在飞机大炮如暴雨般轰炸的掩护下,死亡人,伤人。这是他对阵红军自“围剿”以来从未发生的战绩。

第五次反“围剿”期间博古、李德执行“左”倾冒险主义的政策,整整打了一年(年9月-年10月),用堡垒对堡垒战术,在硝石攻坚战中红军造成巨大伤亡,在大雄关对阵中继续损兵折将,撤退至根据地,在广昌保卫战中,红军彻底陷入被动防御……

陈毅在兴国中弹胯骨粉碎性骨折,刘伯承被撤职,肖劲光在众人力保下免去死刑,被判5年徒刑……

不仅导致中央苏区根据地的丧失,也使地下工作遭到毁灭性破坏。上海特科,北京特科被彻底捣毁,打入剿总司令部核心的高级特工潘文郁暴露,最终被杀。

红军终于决定转移(西征)

就在中央红军马上就要出发的时候,10月7日红军的一个骑兵连,护送着两顶四人抬大轿在下进入在会昌南面的筠门岭——那里是粤军陈济棠部队的前沿。从轿子里走出来的是两名男子,一身西装,一副墨镜,一顶礼帽,一副阔少爷的派头(很多革命先辈在当时都刚刚走过年少时光,应了张爱玲哪句——出名要趁早)。他们是潘汉年和何长工……。

陈济棠立足广东,花十年时间成为广东“南霸天”,由于他不是蒋介石的嫡系,跟蒋介石也貌合神离。年年奉命“剿匪”,年年蜻蜓点水。

粤军年5月占领筠门岭后,他便开始磨洋工,并通过各种渠道跟中共拉上关系。于是中共派出潘汉年、何长工与他进行了三天三夜的秘密会谈,双方协定:“解除封锁,取消敌对局面。”

谈判刚刚结束,潘汉年,何长工收到周恩来发来的电报——“你喂的鸽子飞了”——这是一句暗语:就是通知他俩红军开始转移了。

年10月10日是被载入史册的日子。中国工农红军发布《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出发宣言》后开始西征!

那时对外公开的说法是“北上抗日”,内部的说法是“西征”。长征是后来的名词,在红军开始踏上征途时,谁也不知道这条“转移”之路,一走就走了里

10月20日,红军主力全部通过于都河,21日,夜里枪声大作,红军和粤军“激烈射击”,红军配合陈济棠放空枪,让陈济棠向蒋介石交差;

陈济棠实践诺言,闪出一条路,于是,红军没费多大力气便突破了国民党第一道封锁线,进入粤北。

留下来的人将九死一生:1.6万人的留守部队,其中大部分是地方部队,要命的是,还有一万多伤病员)国民党几十万大军正猛扑过来……

10月26日。国民党迅速占领宁都,大肆烧杀,被杀绝的有多户

在看到“围剿”节节胜利、红军失败已成败局。蒋介石大喜过望,仗没打完就带着宋美龄飞往北平,(从10月26日至10月31日)医院,一边检查身体,一边躲清闲。

医院是由美英合办,后来由洛克菲勒基金接手。医院从年起就开始保存病例,日积月累,竟然保存了多万份病例,这里也保存着蒋介石和宋美龄这段时间的住院记录。

西方人的档案管理水平真是值得学习,说个不恰当的例子——马未都说:有一次,在欧洲买中国古董,卖家直接把这个古董是什么时候,由谁从中国带过来的,然后保存在哪里等等一应记录与渊源都对应无误……好了回头继续说蒋介石

就在蒋介石认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南京行营发来急电:报告红军有异常动向——红军在江西突破了蒋介石的防线。

这可把蒋介石惊出一身冷汗!

他和宋美龄急忙登上飞机,直接来到南昌行营,随着南线战区传来的一阵阵枪声,蒋介石明白了红军在向南突围,不过他并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前进。

蒋介石任命何键为“追剿”总司令。薛岳(中央军嫡系)为前敌总指挥。陈城为预备队总指挥。蒋介石坐镇南昌。电令四路兵马,从四面追堵红军:

何健率西路军阻截红军进入湖南;

陈济棠率南路军堵截红军进入广东;

李宗仁率桂系主力堵击红军西进广西;

顾祝同的北路军堵截红军进入湖北。

国民党同时分兵开始彻底“清扫”苏区,11月10日攻进红都瑞金(据史料记载杀掉瑞金12万人)。

11月17日,攻占于都、11月23日,攻占会昌,在闽西杀光余户

主力缓慢南下,战斗争分夺秒!

10月22日,红军在南线突破陈济棠防守的第一封锁线;(国民党马上占了宁都)

11月8日,红军突破何健的第二道封锁线;(国民党攻下瑞金)

11月13日至15日,红军突破何健和陈济棠部队共同防守的第三道防线。(国民党攻占于都、会昌)

红军在蒋介石摸不清红军动向的情况下,突然向南突围,又有陈济棠暗中放水。一下子顺利通过了三道封锁线。

蒋介石部队也占领了整个中央苏区,随后对赣南整治多年,蒋介石曾在《剿匪报告》中写道:“剿匪之地,百物荡尽,一望荒凉;

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

阖闾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

在苏区被占领的三年时间里,苏区死亡革命同志、群众共计70余万人!)

这边主力红军突破陈济棠的第一道防线后,在千里之外的大山中,贵州沿河县的枫香溪镇。冒出一只穿国民党军装的队伍,大约一百三四十人的样子。引起了小山上红军的注意,小山上的红军是贺龙部队。

贺龙本名贺文常,湖南人,20岁的他手握两把菜刀带着20多个青年(年),袭击了湘鄂边界的芭茅溪盐局,由此成为湖南省北部桑植县讨伐袁世凯护国军的总指挥。

年30岁的贺龙参加北伐,成为国民革命军第20军军长。

年,他参加南昌起义,任起义军总指挥,9月加入中共。

年7月,他担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军长。逐步形成以他的故乡,桑植县为中心的湘鄂边根据地。

年秋,他率部去湖南南部洪湖地区,与周逸群、段德昌的第六军并成红二军团,任总指挥。洪湖水,浪呀么,浪打浪呀!《洪湖赤卫队》说的就是贺龙这段时间的事情。

年秋。贺龙率红二军团退出洪湖地区,前往湘鄂边界

年6月,贺龙率部且战且退,转移到群山逶迤的贵州东部。建立黔东根据地。

博古,李德得知贺龙在黔东立足,派出任弼时、肖克、王震率红六军团由江西前往黔东,找条撤退路线

红六军团最初听说贺龙部队在湘西凤凰县一带,便朝那里摸过去,可是红六军团穿的是缴获的国民党军装,贺龙误以为是国民党来了,纷纷拉起枪栓。

即将发生同门相拼之时,红六军团参谋长李达当即下令停止前进。

李达不是那位著名的中共一大代表马列主义理论家的李达。那个李达于年宣布脱离总共,此时正在上海埋头写书……

这位李达原名李德三,年进入平凉第二军官学校,年参加宁都起义,是个地道的军人,后来担任过中国人民志愿军参谋长,国防部副部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年被授予上将军衔。

两个李达在30年后也被误会过,那是年中共中央创办《红旗》杂志时。写书的李达成为编委。在第一次开编委会时,由于办事人员把两个里达都请来了。邓小平看见李达上将笔直地坐在前面,只好朝这位李达上将笑了笑说:“你来了,也好,就坐下来听听吧”

李达停止先遣队前进后,迅速给贺龙写了封信:“我们是红六军团……前来找红二军团会合。我是李达,率先遣队……希望和贺老总会面”。

一会儿功夫,长着浓重八字胡的贺龙和政委关向应出现了,李达赶紧向红六军团司令部报告喜讯。10月24日,红六军团主力与贺龙部队会师,任弼时,肖克由于过度劳累,不得不躺在担架上跟贺龙握手。

博古,李德得知红二六军团会师,便认定该路线为红军主力西征之路,应该“大搬家”,搬到贺龙那里。

半个月后,蒋介石攻占红都瑞金(11月10日)从中共中央机关残存的文件里。查明此次突围不是南进,而是西征。蒋介石弄清博古李德的意图后,恍然大悟。

他这样分析红军的动向:

一方案:从赣南入广东,蒋介石认为共军一旦进入广东,陈济棠一定拼命抵抗,如此一来他和陈济棠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共军很难立足。

二方案:从赣南经粤湘边境进湖南,重建苏区。蒋介石觉得湖南政治薄弱,应该加以重视。三方案:进入湖南后,出鄂皖苏区,继续北上。这是当年太平天国北进的路线,政治上威胁非常大。

第四方案,经湘西入黔川,再北上或者渡金沙江入川西,蒋介石认为这是石达开走过的死路!

当得知红军向西与贺龙部队会合,蒋介石精神头儿马上就来了!这就是他最希望的结果。

在年11月17日发出将令:“查赣匪清巢西窜,我大军正分头追堵,期于湘水……将匪扑灭,不使该匪长驱入黔,……与贺(龙)肖(克)合股”——蒋介石的大军都在线等着呢!

蒋介石已经知道红军主力前进路走的是“贺萧旧径”,红军走什么路,怎么走都明白无误。

“急急如律令”,蒋介石发出一道又一道命令在湘南湘江两岸布下天罗地网。

以前都是毛泽东利用“两山夹一谷”地形布下“口袋”等国民党去钻,这回蒋介石也借助湘江天险布下口袋,等着博古李德的红军主力去钻!

著名的桂东北山地(广西东北),人在画中游的桂林山水就坐落在这里。崇山峻岭中奔腾着的湘江碧水,经湖南向北注入洞庭湖,衡阳、株洲、湘潭、长沙像一串珍珠镶嵌在湘江之上,红军主力与红二、六军团会师,一定要跨越湘江天险。

西征的红军像一只负重的大象,在山林中缓缓而行——红军从10月10日开拔,10月20日主力才全部离开苏区,除了正规军之外,石印机、兵工厂机器、造币厂机器、纸张、大米、电话等物资压在名条挑夫身上,摇摇晃晃地过了浮桥。

仿佛整个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都被搬上了征途。

有必要说一下:这时全军总计8.6万人——其中一、三、五、八、九军团有7万多人;然后是军委纵队司令员叶剑英,带着军委各局,各机关军委纵队共人;最后是中央纵队人也称罗迈纵队,司令李维汉(罗迈)带着党政机关和供给部、卫生部……。

按照李德设计,全军“甬道式”前进,红军主力像大象一样缓慢前进,光是罗迈纵队就长达十多里。

中间为中央纵队、军委纵队。一、三、五、八、九军团把他们包在中间(请注意五军团殿后,后面会说到五军团有多惨)加上名,挑着沉重担子的挑夫。如此前呼后应,浩浩荡荡的队伍,为了躲避敌军,只能走赣粤湘桂交界那些荒僻的山道,“大象”的前进步伐一个钟头也走不出半里路,一夜只能翻一个山坳,拖着全部家当速度比老头儿,老太婆散步还要慢。

前三道封锁线没遇上激烈的抵抗,慢吞吞的行军,还不觉得什么——粤军陈济棠放空枪,暗中放水着实给红军留了很多有生力量,知道湘江之战的战损就明白有多肉疼了。

兵贵神速!蒋介石下令军队拼命跑!抢在步伐迟缓红军之前,凭借湘江天险筑起第四道封锁线。

蒋介石通晓人心:他派何健为总司令,所有北路军——连嫡系薛岳所部和周混元部队全部交给何健!

论资历,何健当不起总司令头衔。蒋介石不用陈诚,是因为红军西征是从何健的地盘通过。,“追剿总司令”的头衔大大调动了何健的积极性。蒋介石还特意派飞机,给何健空投了一封亲笔信:

“芸樵兄勋鉴:

今委兄以大任,勿负党国之重托。党国命运在此一役,望全力督剿。并附古诗一首相勉:

昨夜秋风入汉关,

朔云边月满西山。

更催飞将追骄虏,

莫遣沙场匹马还”

何健受宠若惊,立刻通电全军,就职!

应该说,民国人实在可爱,这里收录了很多他们的正式电文,有文采,有情调!有交情!有钱!——邮费很贵的,用专机发首诗给总司令是不是太夸张了!不过有效!何健的心已经被燃烧了!

粤军陈济棠,桂军白崇禧,黔军王家烈不得不致电“恭贺”。

白崇禧贺电:“率五省之师,系万民之政,声威所布,匪胆已寒!”何健信心马上就要爆棚了!

粤军、桂军、黔军三军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对红军实行“送客式的追击,敲梆式的防堵。”真正为蒋介石卖命的是何健和嫡系薛岳,所以红军从穿越封锁线以后还能安全缓慢前进,是有“帮手”的,他们不是在帮红军,而是实实在在的保护自己(知道后来王家烈的下场就明白了,另起一文时再说他吧)

在南昌行营各路军马共计调集个团,40万人气浩浩荡荡开来(第五次“围剿”用兵万对阵红军10万,“追剿”用兵40万追8万),这些部队在湘江东岸、广西东北的全州、灌阳、兴安布置成一个大大的口袋,等待装下整个红军主力。

年11月25日。红军“大象”编队从湖南道县渡过潇水,向东北朝着蒋介石的“口袋”进发。

南昌行营蒋介石侍从主任晏道刚回忆说:蒋介石在南昌心神焦急,随时查询部队位置,计算红军实力,预备军总指挥陈诚后时刻不离左右,战报如雪片一样飞来……

蒋介石认为,红军已经是“流徙千里,四面受制,下山猛虎,不难就擒。”蒋介石电令五路大军:“力求全歼,毋容匪寇再度生根。”

眼见得红军按照自己的心思走进包围圈,能感受到这段时间的蒋介石紧张兴奋到摩拳擦掌。

随着红军逼近湘江,一时间坐落在湘江之侧的全州成了战略要地,全州扼守的湘江,地处广西、湖南交界,是桂军地盘,桂军就是“第四集团军”,总司令李宗仁,副司令为“小诸葛”白崇禧。李、白与蒋介石素来不和,跟何健也尿不到一起。

在红军临近时,李、白下令桂军从全州撤退,保住桂林。

桂军撤防,绝佳机会,白送一座战略要地,无奈李德指挥失误,红军过潇水后。忽然命令改变队形向湘江前进(就是奔着蒋介石的“口袋”去)。

所谓改变队形,是左翼变右翼,右翼再变左翼,贻误战机,加上行进速度极慢,当红军侦察部队到达全州城下时,发现全州已经被湘军占了!

要知道,如果红军本来占了“空城”全州,蒋介石的口袋就没那么紧了,可惜啊,被何健又给缝上了,不过博古、李德即使占了全州,也可能跟飞机大炮继续拼堡垒战,这是他们从苏联学来的,

只是两个红军的装备不能并列,苏联造堡垒比较实在,用料比较猛,可能比蒋介石的还坚固,中国红军的,真的是土做的,(第五次反“围剿”堡垒战,看前一篇文章吧)历史就是历史,继续往下说。

何健得知李、白的桂军弃城,一边开心一边着急,赶紧让刘建绪马上开始狂奔,去抢占全州城。抢到手了不忘再踩一脚李、白,致电蒋介石大骂桂军:“全州以上,无兵守河”

蒋介石接着何健话头接着骂桂军严令:“速以大军压迫”(这些电文用词及准确,好过瘾的)

同时,速调5个师回防。

红军晚了一步,没有了全州,陷入被动,红军苦战两天后,只能选择在全州以南的界首镇渡湘江。这个东临湘江,西靠大山多户的人家的小镇。一时间成了红军司令部,博古,李德坐镇指挥,周恩来则在组织渡江,朱德虽是红军总司令,却被排斥在“三人团”之外,只能依命令行事。

还好,这时的湘江水位较浅,,虽然水冷刺骨,有些地方还是可以泅水而过。不过那些如山一样的设备,物资只能借助木船。11月27日。一军团、三军团大部分渡过湘江,而大部队则聚集在湘江东岸等着渡河。

就在一条大江把红军切成两半的时候,蒋介石下发动总攻——兵书上所谓“半渡而击”是最狠辣的一招,“口袋”从三面猛烈的收缩,

11月28日,空前惨烈的湘江之战开始了。

蒋介石下达的命令中引用战国兵家尉缭的话:“众已聚不虚散,兵已出不待归;求敌若求亡子。击敌若击溺人!”。(命令电文用上兵书,任性又激越)

蒋介石要求部下依托有利地形,发挥优势兵力,准备用40万大军全歼红军于此地。

白云悠悠,安静的湛蓝的天空里,突然冒出来黑压压的一片机群,寂静的湘江顿时沸腾了,炸弹像雨点一样砸下来,红军连高射机枪都没有,那些飞机在大模大样的俯冲过来,有的甚至贴着树梢飞行,飞机上的青天白日旗清晰可见。

地面上大炮的轰鸣,炮弹落在渡口,落入湘江,在人群中开花。每一声爆炸都溅起一捧鲜血,碧玉般的湘江水被红军的血染红了。

红军在抢渡湘江,不,应该说是强渡湘江。

蒋介石在轰炸,在狂轰滥炸!

传单像下雪一样从天而降:“快来投降,否就要葬身湘江”。四面枪声大作,没完没了……

夜里红军搭成的浮桥,一到天亮就炸个稀碎,到了傍晚再重建,第二天又被砸稀碎。

江面上漂浮着一具具带着八角帽,穿着列宁制服的红军战士尸体;漂着红军战马的尸体、漂着斗笠,漂着散乱的文件、木片、树叶,还漂着“蒋委员长劝降令”……

11月30日,12月1日,战斗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湘江两岸像油锅一样滚开着。

林彪、聂荣臻的红一军团拼尽全力,抗击全州扑过来的何健主力,如聂荣臻所述:“20多里的战场上,炮声隆隆,杀声震天,在茂密的松林里展开了生死存亡的拼杀战”。

湘江之战成为红军有史以来最惨重的败仗!

据统计:

主力红军过第一道封锁线,损失余人;

过第二道封锁线,损失多人;

过第三道封锁线,损失8多人;

过第四道封锁线,即湘江之战,损失3.05万人!

红军主力,从出发时的8.6万多人锐减到不足4万,折损过半。

在红军里打得最苦、最惨烈的莫过于红34师。这个师属于红五军团,前面说过,红五军团负责殿后,是全军后卫。34师是红五军的后卫,乃是后卫中的后卫。一路抵挡着国民党追兵。当大部队渡过湘江时,红34师在后面跟十几倍于自己的敌军作战。

12月1日中午,当红军主力已渡过湘江时,红34师且战且退,退到界首时,界首已被国民党占领。师长陈树湘只得率0多人杀到另一渡口凤凰嘴,可那里也落入敌手。第二天红34师准备在凤凰嘴强渡湘江,部队再次遭到重创:政委程翠林,政治部主任蔡中阵亡。

陈树湘师长率余下多人退回江东,沿途不断遭到国民党军队袭击,每天都有战士阵亡。

12月10日陈淑湘在战斗中因腹部中弹被俘,他把手伸进腹部的伤口中,忍痛绞断肠子,死于押往敌军指挥部的途中。

陈树湘死后,首级被高悬在家乡湖南长沙小吴门的石柱上。《大公报》登出陈树湘之首级悬挂示众……

红军第34师全师最后只剩94人!在一名姓杨的团长带领下,躲进深山打游击,大部分死于深山之中。

湘江大败在红军中激起大震荡,大不满。

博古,李德受到全军上上下下的谴责,从广昌失败引起的怒火,此时在红军中炙热地燃烧着。一江鲜血,让博古、李德在红军中的地位完全动摇了。

面对惨败,面对数万将士的死伤,博古的良心受到极大震撼。再也没有身披俄式的斜纹呢大衣,腰别勃朗宁手枪,骑在枣红马上那股潇洒劲儿了。

聂荣臻说过下面一幕:“博古同志感到责任重大,可是又一筹莫展,痛心疾首,在行军路上,他拿着一支手枪朝自己脑袋瞎比划。

我说,冷静一点儿,别开玩笑,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越在困难的时候,作为领导人越要冷静,越要敢于负责……

这次过湘江进一步暴露了博古、李德在政治上和军事上的逃跑主义……”

如果说博古还是有良心的话,李德就是彭德怀在前几个月骂的:崽卖爷田心不疼!

红军战士投来的愤怒目光的使他心烦意乱。

他竟然为发泄怒火迁怒于周子昆,简直就是极尽挖苦,破口大骂——在行军途中,李德见到周子昆正在和妻子曾玉说话,便指着周子昆骂道:“你带的是什么兵?整个部队都被你带垮了,老婆倒是带着!”。

周子昆被骂得莫名其妙,李博接着骂道:“红军第34师全军覆没,你这个师长倒是逍遥自在!”李德骂周子昆是肖劲光第二(肖劲光大将的事情看前一篇文章)

可是李德骂错了,周子昆在年3月到年2月12日担任红军第34师师长,然后是彭绍辉,然后才是陈树湘!(主管军事的最高首长不知道低下王牌师长是谁,是不是太官僚了)

周子昆的妻子曾玉本来是留在苏区,是她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拼命追过来的!

李德翻译伍修权回忆:李德让警卫班把周子昆绑了,送军事法庭,警卫班就是不肯动手!

博古和毛泽东正好在场,博古没吱声,毛泽东说把周子昆交给他处理吧,这才让李德下了台阶……

后来毛泽东挥挥手,让周子昆走了。

(周子昆后来任中央军委第一局局长,新四军参谋长,年死于皖南事变)

结语:

长达一年的第五次反“围剿”期间,博古、李德执行“左”倾冒险主义的政策,由博古、李德指挥,前线名将云集:林彪、陈毅、聂荣臻、彭德海、董振堂……,

用堡垒对堡垒战术,在硝石攻坚战中红军造成巨大伤亡,在大雄关对阵中继续损兵折将,撤退至根据地,在广昌保卫战中,红军彻底陷入被动防御……

陈毅在兴国中弹胯骨粉碎性骨折,刘伯承被撤职,肖劲光在众人力保下免去死刑,被判5年徒刑……

不仅导致中央苏区根据地的丧失,也使地下工作遭到毁灭性破坏。上海特科,北京特科被彻底捣毁,打入剿总司令部核心的高级特工潘文郁暴露,最终被杀。

长征初期,还执着与搬家到贺龙那里,直接走进蒋介石口袋,贻误战机没能占据全州,湘江大败被红军鲜血染红!红军主力,从出发时的8.6万多人锐减到不足4万,折损过半……

在后面的周恩来气的拍桌子,李德暴打妻子萧月华,直到遵义会议解除博古、李德领导权。红军的磨难还没有结束(下次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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